从时间点上看,上世纪80年代是一个分界线。在这之前,中国人的家庭结构是多子多福、儿孙满堂型,由此产生的庞大人口数量,既提供了丰裕的人口红利,也带来了各种社会、资源、环境问题。于是,1980年9月25日,一封《中共中央关于控制中国人口增长问题致全体共产党员、共青团员的公开信》,掀开了中国人口新的一页,在那之后,中国人的家庭结构开始逐渐转型:老人越来越多,孩子越来越少。新世纪,中国已经进入老龄化社会。
老龄化社会里,人们谈论养老难题,怕一对独生子女撑不起两双老人。然而,换个思路想想独生子女的爷爷奶奶辈们,虽然他们不用一己之力负担老人的“养老”,却多数需要一己之力承担孩子们的“养小”。而在那个年代,一家有三四个孩子实属正常,“光荣妈妈”们多则要哺育十几个孩子,难度恐怕不比如今的独生子女养老更小。
当然,这样的类比也有不妥之处。对于微观的个体来说,“养老”和“养小”的心态是不一样的――“养小”是快乐的,因为有盼头,盼着孩子长大成才;但“养老”却是失落的,养得再好,老人的生命也会凋零――哪怕操心程度相同,“养老”也会因为心累而让人感觉更累。对于宏观的社会来说,老人少、孩子多的人口结构预示着活力和希望,老人多、孩子少的人口结构则暗含了沉闷与萎缩。也许一个社会最好的状态是壮年多而老少相当的人口结构,又也许,三种状态根本就是一个社会发展过程中必经的三个阶段,每一个阶段都以或自然、或人为的路径,遵循着盛极必衰的规律。
就像1980年时,大家更看重控制人口;今天,伴随着老龄化社会的深入,又有越来越多的声音倡议放开二胎。当年“养小”难,如今“养老”难,未来的未来,或许又会有新一轮的“养小”难――趋势循坏往复,目标只有一个,那就是让人口数量适宜整个社会的发展,让社会的合理发展最大程度地造福人口。这才是所有问题的关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