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龄化快于现代化
作者:   来源: 天津老龄办  2016-07-11

  对于中国即将老去的一代人来说,除了面临草莽时代的混乱产业,还可能要面对未来没钱养老的尴尬困境。
  8年前,在马德里市政中心举办的第二次老龄问题世界大会上,21世纪被称为“老龄化的世纪”,老年人口的迅速增加被视为“老龄化革命”。这场无声的革命, 将对世界各国的经济发展带来深刻影响。
  “银元”(silver dollar)是《经济学人》针对银发经济发明的一个词汇,描绘老年产业里蕴藏的巨大商机。根据中国社科院老年研究所的测算数据,目前中国老年经济的潜力 已经高达1万亿元人民币。
  晚年生活在很多欠发达国家还被视为贫困的代名词,由于中国经济发展状况的极不平衡,在二三线城市和广大农村地区,晚年生活同样意味着凄苦和孤独,很多老年 人因为精神、经济和健康压力,选择自杀等极端方式结束晚年生活。但在老年化程度最高的日本,老年人的消费能力却高于其他阶段的人群。英国的情况类似,英国 的健康和社会保障部部长曾说,我们似乎处于一个“幄庇士”(富裕的老年人)的时代。
  中国的“幄庇士”们,同样高具消费能力和消遣时间,且有愿望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,希望能得到符合自己生理特点、心理特点,并集老年休闲、健康、学习与 生活为一体的全新的养老模式。
  中国养老需求的两极分化,也决定了老年产业结构的失衡。中国在1999年正式进入老龄社会,十多年来,老年产业匆忙起步,逐渐滚动成为一个上万亿的大蛋 糕,这个从第二、第三产业以及第四产业(信息产业)派生出来的特殊产业,在摸索和探求中,呈现出一片草莽生态。行内人士称中国老年产业,以混乱为主流,正 规老年服务提供商愈发被边缘化。
 
  老年婚介江湖
 
  82岁的老贾在家里贴了三张彩画,中间的是位美女,不知名,年轻明媚,她的两边是两张姿态不同的毛泽东画像。老贾的爱人去世8年了,他最大的理想是,找一 个50岁以下,长相漂亮的女人为妻。他靠这个信念支撑了6年,2008年冬天,老贾去世,没能找到理想中的伴侣。他常去的济南老年择偶广场,在城市大拆迁 中两次搬家,最终消失。
  山东的老年婚介经营者刘玉是个40岁上下的中年男子,老贾是他那里最常来的客户之一。来他这里征婚的老年男女,简单登记,交纳少量费用,就可以在英雄山脚 下的公园里择偶配对。很多老年人羞于启齿,看中合适的人选,总会喊着“小刘”说合。刘玉的婚介中心为几百对老人找到伴侣,在上千位老人心目中留下很好的印 象。但对大多数老年人来说,找到一个靠谱的老年婚介机构并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  中国的老年人口接近1.6亿人,单身老人占到1/3,这其中六成以上的老人会选择再婚。对婚介机构来说,这是一个不断膨胀的新兴市场,由于缺乏有效监管, 这也是一个乱象丛生、布满陷阱的江湖。婚托是最常见的现象之一,由于大多数老人选择配偶都会关注退休待遇,于是高知、高干征婚者就特别多。但仔细了解你才 发现,婚介推荐的机关退休干部可能是在某个机关做过门卫的,所谓高级教师也可能只是在某学校做过勤务工作。
  婚托一直是婚介市场上最为严重的痼疾。不过,在中老年婚介市场上,婚托这个群体自有着它的复杂性。很多资质优良的中老年人,就是在灰色中介的运作下,成长 为“情感玩家”的。最初一些退休干部或知识分子,来婚介所只是为了找个伴侣,但发现自己很受欢迎,因为人老了还有魅力,对他们来说是无比骄傲的事情,在圈 子里是绝对值得炫耀的。于是有些中介机构就利用这种心理,无偿发展他们为VIP会员,然后以他们为招牌,吸引更多的征婚者。就此造就一批老年人长期混迹相 亲场所,猎艳取性,游戏其中。很多老年人,因为住在子女家里,不方便同居,就以“走婚”的形式保持来往。在北京的一些中介机构,还会专为老年人寻找性伴保 姆。
  刘玉说自己开办择偶广场赚的钱并不多,他的办公室在市妇联的支持下成立,带有公益性质。他认为,其实很多老人来择偶机构并不是完全为了再婚,很多人是由于 孤独寂寞,到这里来寻找朋友,就像老贾,没有找到伴侣,但却结交了五六个好朋友。他曾向50岁的丧偶女士“石头”求爱,虽然失败,却仍能在一起说笑玩乐。
 
  老年保健乱象
 
  家住回龙观的刘先生非常苦恼于假药骗子对父母的骚扰。回龙观是一座“睡城”,白天中青年上班族,都会离开这里到北京城里上班,只有到了晚上,大家才回来睡 觉。白天冷清的大街上,见到最多的就是留守的老人们。
  一些打着医药保健旗号的骗子,专门在小区里欺诈老人,卖给他们各种药品和保健器材。刘先生说,他的母亲每年被骗走的钱高达6万。2010年春天,央视 3·15晚会上曝光了重庆等地的销售人员,采用亲情式体验服务,把出厂价几百块的理疗床,以1.5万的价格卖给老人,其中有位销售人员不无得意地传授心 得:你要利用他们怕死的心理,宣扬包治百病的效果,他们挣了一辈子钱,现在很舍得为健康投资。
  《新周刊》曾以《老年产业里的“盗猎者”》为题,报道过三无饮水机企业,以专家和电视台主持人名义,到处巡讲,哄骗老人,获取暴利。本文的所有采访对象都 认为中国老年产业,以混乱为主流,真正做老年产品和服务的,已经非常边缘化了。这其中以老年保健品行业最为严重。
  有些经营者以“高科技”、“绿色”、“健康”、“进口产品”等概念误导老年人,宣称其产品是负离子、超声波、微循环、高氧舱设计等专利技术应用,能“包治 百病”,片面夸大保健功能。或者以“免费服务”和“试用赠送”为诱导,利用老人节俭的心理,行骗获利。
  中国保健行业协会资料表明,老年保健品销售占到全业市场份额的一半,最高峰达到300亿。随着中国保健品功效的公信力逐渐下降,现在老年保健品的份额降到 了200亿左右。
 
  从托儿所到托老所
 
  王艳蕊的父母非常赞许她的“学雷锋”行为,但无法理解“学雷锋”成为一项事业。直到她领导的乐龄社成为北京市民政部门指定的老年服务提供商,父母才半信半 疑,有所理解。“乐龄”是舶自新加坡的一个词,用来回避老年、高龄等字样。乐龄社最初是一个非营利组织,召集志愿者在石景山天翔社区,做敬老义工,陪老人 聊天,做兴趣活动。经过4年的发展,由于无法注册NGO形式,乐龄社成立了自己的公司。80岁以上的北京老人,可以凭借政府发放的敬老券,购买他们的服 务,包括家政服务、精神关怀、技能培训和申请小额贷款。
  北京市正在实施一项敬老工程,被称为“9073”项目,就是让九成的老人在家里养老,其中七成老人能获取社区养老服务,剩下的3%到养老院去。目前的困难 是,只有1.8%的老人成功进入养老院,大多数的人还在排队等候中,因为养老院的床位远远不够,等上几个月甚至几年才能住进养老院的人比比皆是。乐龄社另 一位创始人冯亦安曾接触过一位老人,他排号等待了5年才住进养老院。
  王艳蕊和她的同事正在探索一个居家养老的新模式,在社区中设立“托老所”,为周边老人提供日间托老服务,老人们白天到活动室里来,晚上回家或由子女接回。 这个模式主要针对北京“9073”工程中的“7”,但目前市政府还在犹豫中,他们想自己运作“托老所”,但考虑到老人的健康状况普遍较差,又十分顾虑“托 老”过程中的事故责任。
  那些进入养老院的人,生活也不见得有多惬意,在快速老年化的大潮下,养老院的建设远远没有跟上,大多养老机构功能单一、面积窄小、设施陈旧且缺少专业护理 人员,只能停留在对老年人的照顾、赡养阶段,已经远远落后于市场需求。随着更多的知识阶层进入养老区间,人们对养老院的要求也是越来越高,老年公寓、老年 地产应运而生。
  王艳蕊说,现在要是在京城新建一处养老院需要上亿元资金,但总共能提供的床位不过200多张,回收成本的速度很慢,在房价飙涨的今天,几乎没有资金愿意投 入到养老院的建设上。也许是模仿自美国太阳城的形态,北京小汤山疗养院附近也有一处中国版“太阳城”。这里的建筑都按照老年人特有生活习惯建设,通道加 宽,设置很多安全抓杆,还有24小时的护理和医疗服务。冯亦安说,前段时间,他们曾召集部分老年人去试住,不过效果欠佳。据他观察,由于每个月需要 3000—4000元的入住费用,这里的入住率并不太高。
  老年社区的形态也正受到诸多质疑,不少人认为那并不是一件特别好的事情,如果周围住的都是老年人,暮气沉沉的环境会从心理上对人产生消极影响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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