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人口老龄化已成定局,日本经济将何去何从?
作者:   来源: 张二以  2022-04-27

  日本是典型的少子老龄化社会,随着我国近年来老龄化问题日趋严峻,有人提出了“日本的今天就是中国的明天”的看法,日本人口问题对我们具有重要的参照意义。被誉为“日本宏观经济学泰斗”的吉川洋撰写的《人口与日本经济》一书,从经济学角度展开思考,带我们一同探索少子老龄化社会是否只有经济衰退这一条路可以走。

  “人口问题”是21世纪日本面临的最大问题。根据预测,到22世纪初,日本人口将减少到现有数量的1/3,尽管其历史上也出现过人口锐减的情况,但这么大规模的减少是前所未有的。在传统的农业社会,人口过剩会成为严重问题。自从工业革命以来,欧洲也出现过“人口爆炸”和“人口过剩”的现象,对此,经济学家们观点不一。亚当·斯密等经济学家都相信,人口众多是好事,甚至将人口本身视为财富。但另一位经济学家马尔萨斯却在他的《人口原理》这本书中主张随着生活资料的增加,人口会呈指数级急剧增长,并将超出社会的承受能力。之后,凯恩斯等学者对人口问题的讨论,基本都是在这两种对立观点的框架中展开的。

  人口持续减少,无疑会带来一系列问题。从长远看,随着出生人口不断减少,日本这个国家甚至都有可能消失。眼下,日本已经开始面临沉重的社会保障压力、财政赤字问题和地方活力减退。其实,在日本历史上,经济高速发展时期真正使经济增长的决定因素,是劳动生产率的提高,而不是人口增长。我们在广义上说的“技术进步”,也就是“产品创新”,推动了人均国民生产总值的增加,带来了所谓的现代“富裕”社会。因此,事实证明,人口减少会影响经济增长的观点是错误的。社会需求因为新型产品和服务的诞生而增多,也就可以破解因需求饱和带来的经济放缓问题。

  那么归根结底,人类社会是否真的需要经济增长呢?两次世界大战后,世界经济经历了一轮高速增长,人们却对之前一直习以为常的经济增长态势产生了疑问。有经济学家就提出,与盲目追求经济增长相比,或许“零增长”的静止状态才能给人们带来更大幸福。这实际上反映出一个由来已久的立场分歧,也就是说,我们究竟是应该一味追求经济增长,还是着眼于消除贫富差距?前面一种观点,被称为“经济增长至上主义”,它的确存在一定缺陷,但后者歌颂静止状态、反经济增长,也是一种不可取的“浪漫主义”。因为经济增长实实在在地为人类带来了很多福利,比如,日本战后的人口平均寿命迅速攀升,正是得益于人均收入的提高、医疗的进步和全民保险的投入,这些都属于经济快速增长的果实。而所谓的静止,也就是经济停滞,则会带来年轻人就业环境恶化等问题。因此,维持一定程度的增长是必要的,而依靠创新来推动经济适度增长,也被证明是切实可行的。人们大可不必对人口减少给经济带来的影响,感到过于悲观,而是应该给产品创新和产业升级多一点信心。

  近年来,随着中国少子老龄化问题日趋严峻,人口问题持续成为热门话题。日本人口问题对中国具有重要的参照意义。吉川洋明确提出应克服“人口减少悲观论”,就中国而言,我们不妨期待一下,如果未来中国能实现创新,在维持适度经济增长的同时,着力做好财富、资源的再分配,也许就可以在一个超老龄社会中保持社会经济的活力,让人们继续拥有良好的生活水平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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